No.227  爱情／费里尼  IMDb 8.0

费里尼的“笨女孩”口中不会“偶尔”迸出类似“生命就像一盒巧克力”这种经典台词，她不说话，但仍然光彩夺目！

大路  La strada (1954)

导演：费德里科·费里尼

编剧：费德里科·费里尼

           图里奥·佩尼利

           恩尼奥·弗拉雅诺

主演：安东尼·奎恩

           茱莉艾塔·玛西娜（■注1）

          理查德·贝斯哈特

片长：108分钟

我的手表坏了（■注2）。

       《大路》是一部感人于无形的电影，它会令你数次落泪。上世纪50年代，费里尼独立拍摄了“孤独三部曲”（■注3），这3部电影表现了底层小人物的悲惨命运，于细微之处捕捉人物内心，将人物受压抑的内心世界展现得淋漓尽致，让残酷无所遁形，直逼观众心灵最柔软的深处。《大路》是三部曲的第一部，它着力描绘了一个普通女孩艰辛的人生道路。

       这不是一个复杂的故事，甚至不能归到爱情片中，因为爱情片是或温暖或纠缠的，关乎忠诚与背叛。然而对于社会底层的人来说，当生存遭受挑战，爱情就变得可有可无。但是在这部表现现实的电影中，爱情曾如一盏暖人心脾的昏黄灯光，试图照亮两人寒冷黑暗的人生，可惜美好的东西总是消逝得太快，当强大的命运降临，那本来就虚幻的爱情便如海上的泡沫迅速幻灭。

       《大路》获得了29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这部电影不同于传统新现实主义作品，费里尼没有停留在表面，而是把一个女子的内心情愫放大到极致，刻画了一个坚强执着善良的底层女性形象。爱情和死亡是文学艺术永恒的主题，然而这部电影中的爱情却是让人无法言说的。因为从来没有出现过两情相悦，有的只是一个女子的痴心。她的感情体现在每一个细节中，她的眼神中始终闪烁着焦虑、疼惜、迷茫和坚定的情绪，如此地真实生动，如此地抓人。

       茫茫大路，人生到底要往何处去。在这种漂泊不定的背景下，费里尼表现了人世间的一种美，但是这种美在残酷的现实中的消失，令人痛心。朴实的爱情是这部电影唯一的暖色调，可是终究逃不开无情的命运，他们仍然孤独着。

       费里尼曾解释说他为什么不拍一些让人看懂的电影——“那是因为我拍的是真相。真相永远暧昧不明，而谎言能让人很快就懂。”《大路》和《卡比利亚之夜》的情节不像《八部半》（见本书第二卷第222位）那种复杂交错，而是以平铺叙事为主，通俗易懂。由此可见这两部影片的描写的悲剧也许都是那个时代的谎言，流于表面的假象，即主人公的愚钝无知造成的自身的悲剧。而电影本身要求我们思索的，就是要透过表面印象去追溯造成此因的始点。当挖掘到那个社会罪恶的根源时，才猛然发现费里尼的电影也并不只是让我们抨击那种不符当前现实的罪恶，而是通过杰索米娜和卡比利亚的遭遇来唤起我们像她们一样童稚般的热情，以宽广的胸怀来包容人生旅途中种种险阻的挑战。这也许就是费里尼，这个意大利史上最伟大的导演在电影中注入的精髓。

■注1：女主人公杰索米娜饰演者，也是导演费里尼的妻子。

■注2：走钢丝的男人马托被赞帕诺失手打死，临死前的话语——一个人的时间就这样终止。此后，女主人公杰索米娜便疯了。

■注3：见本书第二卷“人物：费德里科·费里尼”。

看完《大路》后，你会觉得苦涩，但仍充满希望，太像现实生活了。——让·阿雷尔，《艺术家》